《异形》就像是跨物种强暴者一样,刺激了我对其起源的探索
从1979到2019,《异形》这部讲述太空货船 “Nostromo号” 被一只外星生物入侵的太空恐怖电影,在诞生后的40年间不知道塑造了多少影迷对科幻片和恐怖片的审美。对于我们来说,在各种 “不可估量”、“史无前例” 和 “开创时代” 之类的溢美之词以外,我觉得《异形》有个可贵的地方是各个垂直领域的读者们都可以在这部电影中找到自己喜闻乐见的东西。而可惜的是在当今这个电影工业无比发达的时代里,这样的作品却仍然不是很多。于是我写了这篇关于《异形》的文,献给将《异形》带到世上的天才、奇才和鬼才们,也献给各位喜欢和即将开始喜欢这部作品的你们。
Let the Golden Age Die:《异形》诞生的大背景:科幻新浪潮运动
饱和的审美会带来物极必反,不管是在2019还是1979。在1960年代中期至70年代中期发生的科幻新浪潮运动(New Wave)是一场科幻作家们自发的科幻文学革命。那时的人们看够了镀铬的金属胸罩和歌舞升平的太空爱情故事,科幻黄金时代(1940-1950年代)那些泛滥的通俗/低俗科幻小说(Pulp Science Fiction)中常见的写作手法和故事情节中的俗套桥段受到了新浪潮作家们前所未有的集体抵制。
新浪潮运动中的作家们直面人类现实社会中的阴暗面,将反乌托邦主题和悲观主义情绪在作品中展开,同时也不再拘泥于作品中涉及科学技术的 “软硬度”(科技设定是否严谨、属实),而是更看重于作品的文学水平。相比黄金时代科幻中常见的 “科技发展一片大好,人类前途光辉无比” 的气质,新浪潮科幻作家们更多地开始在作品中阐述和表达对科学和人类的悲观与不信任的观点。
于是在新浪潮运动的影响下,人们开始在科幻作品中越来越多地看到科技的失控,暗淡的未来高科技社会,以及性和感情在幻想中的社会中的新的表现形式。举个例子来说,阿西莫夫在《神们自己》这篇小说中讲述了在一个平行宇宙中的智慧生物与人类进行非典型接触的故事。在平行宇宙中生活的三性别智慧生物有着不同的生理结构和繁殖模式,也有着不同的感情观与社会观。尽管科幻作品中的外星生物千奇百怪,但像《神们自己》中的三性生物这种完全突破了人类生理和文明大框架的外星文明其实并不多。
阿西莫夫 也在这部作品中完成了科幻史上最奇特也最精彩的性行为描写,抽了曾经批评他写作不够荤的同行们一个耳光。
科技的失控,人类的自负与愚昧,以及人性中的反叛,则是交织在小说中的三个主题。科幻新浪潮运动启发作家并让作家敢于在作品中展开这些主题大概是这场运动留给后世科幻最珍贵的财宝,像《神们自己》这样受新浪潮运动影响的小说中的桥段则直接为《异形》的诞生埋下了伏笔。
“太空,最后的边疆”?黄金时代的太空不如说是烂俗的商业圈套
《异形》是一部将太空恐怖科幻题材带入一个新高度的电影。顾名思义,太空恐怖电影(Space-Horror Film)就是讲述发生在太空中的恐怖故事的电影。太空一直是20世纪最热门的科幻题材之一,在其它领域里它也曾是灼手可热的一枚关键词。在1960年代,“太空” 二字就相当于今天的区块链,所有人都在谈论它,所有媒体都在报道它,但真正了解它的人并不多。人类并不需要了解一个事物背后所有的科学原理就能利用它,在商业上,对于太空和区块链这样的关键词也是如此。
在上世纪中期,民间的太空热与美苏太空竞赛(Space Race)互相供能,资本家们使用浑身解数让你觉得太空好像就是你家后院,而 “太空” 二字则是一个他们一炒作你就老老实实来消费的商业噱头,日用品都被打上了蹭太空热度的价签。
而科幻新浪潮运动中的作者们则觉得,该是时候唱衰太空了。黄金科幻时代中最常出现的那种人定胜天精神,表现在于能抵达任何星系的宇宙飞船、百依百顺的机器人仆从,还有太空中露着大腿的紧身衣金发女郎之类的元素被科幻新浪潮作者们认为是在不同层面上的各种无比油腻的意淫。于是在《异形》中,观众完全不会体验到黄金时代科幻电影中太空的那种广阔无垠的浪漫,反而会被工业风加粗野主义风格结合的飞船中那狭小的过道里氤氲的幽闭感压抑得喘不过起来。在如此的环境中,不用多想,你肯定看不到类似柯克船长抱着绿皮肤外星美女谈情说爱这样的情节了,能看到则是在跨行星辛迪加贪婪的指缝中被出卖的 “太空卡车司机” 们为保住小命的奋力一搏。
《异形》中的人形角色们没有刀枪不入的太空装甲也没有优雅的便携式相位枪,有的只是工装服、匡威鞋加上夏威夷衫。
《异形》这部电影中很少能体验到黄金时代太空科幻的意境,也许只有开场不久船员从冬眠仓中苏醒的那处镜头还带着黄金时代科幻中那种人与太空和谐相处的美妙感吧。
In Space, No One Can Hear You Scream:可笑的东西大不相同,可怕的东西大同小异
《异形》的剧本作者丹·欧班农与日后另一位科幻恐怖片教父级的导演约翰·卡朋特(John Carpenter)是南加州大学电影艺术学院的同学。70年代初,恰同学少年的二人创作了受科幻新浪潮运动影响的小成本太空讽刺喜剧《黑星》(Dark Star, 1974)。上映后这部电影的评价褒贬不一,电影中的讽刺和黑色幽默并未赢得大量主流观众的青睐。没想到80年代《黑星》则成了一部获得小众膜拜的邪典片。
世上笑点千千万,人们觉得可笑的东西可能大不相同,但是人们觉得可怕的东西可能都大同小异。他想做一部类似《黑星》那种几个人困在飞船里的电影,只是这次想以恐怖片呈现。于是在《黑星》这部喜剧之后,丹与同事罗纳德·舒塞特(Ronald Shusett)合写了恐怖故事 The Star Beast(星际野兽),这个故事后来演变成了《异形》的剧本。
虽然《黑星》不得影迷之心,可是丹在电影制作中担任剧本、表演和特效师的多面手特征却获得了其他导演的认可。
比如被乔治·卢卡斯请去给《星球大战IV:新希望》制作部分计算机界面特效。亚历山卓·尤杜洛斯基筹划日后破产的《沙丘》电影版,也将丹给请到巴黎折腾了六个月。尽管因为资金问题流产,《沙丘》的企划还是有些积极意义:它让丹认识了同在计划中为尤杜洛斯基进行《沙丘》视觉设计的瑞士黑暗视觉艺术家 H.R. 吉格尔(由西班牙超现实主义画家萨尔瓦多·达利介绍给尤杜洛斯基)。对于吉格尔的作品,丹认为其非常 “揪心”,他进而讲道: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却又如此骇人的作品。在《异形》拍摄筹备期间,丹自然而然地将吉格尔推荐给了《异形》的导演雷德利·斯科特。
视觉设计上的恐怖:完全摒弃了科幻黄金时代审美的次世代恐怖之源
吉格尔在参加《异形》拍摄前已经在欧洲大陆颇有名气。尽管吉格尔以平面和雕塑为主要创作媒介,他的黑暗风格超现实主义美学风格在《异形》之前就已经渗透到了电影制作中。在很多数好莱坞科幻电影创作者们还沉浸在黄金时代美学的余温中时,远在瑞士的吉格尔已然用自己独特的美术风格将次世代的不安与恐惧埋在了影史之中:以回顾的眼光来看,吉格尔68年导演的短片《Made in Swiss》中出现的生物机械装甲造型已经有那么点异形的味道了。
这枚史前的异形之卵在当年并未引起太大的轰动,但11年后的《异形》中他埋下的恐怖视觉美学则如同片中的异形破胸者一样破膛而出,跳出世界各地影院的幕布,在人们心中产下新一代的恐怖之源。
吉格尔自述从小就对性和黑暗的东西感兴趣。在吉格尔的作品中我们不难看到各种关于性的隐喻,无论是在场景和建筑还是生物的设计上都是如此。经过丹·欧班农的介绍,导演雷德利·斯科特结识了吉格尔。在翻阅吉格尔最新的作品集Necronomicon时,有一幅名为Necronom IV的作品捕捉住了斯科特的眼球,画中的角色之后成了影片中异形的原型。
投射在光影上的恐怖:Less is More,少就是多
丹·欧班农认为,电影中你看不见的东西要更加吓人,电影中恐怖的构建来自于怪物出现前的慢节奏的气氛渲染,还有人物策划如何应对怪物时那种紧张的氛围。异形成体在片中出现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每次展现的也只是其身体的一部分。这只力大无穷的外星杀手却有着羞涩的性格,往往靠潜行和隐藏来消灭落单的猎物。Nostromo的船员就被这个看不见的杀手一个个杀死,最终只剩下了Ellen Ripley。
在那个几乎没有CG辅助的时代,若是让如此粗糙的戏服在光照太好的场景中出现,直接会让影片掉价不少。最好的办法就是用 “一闪而过” 的方式来表现,这样不仅隐藏了做工粗糙的戏服,还能吊尽观众的胃口。
“一闪而过” 既是异形这只杀手狡猾的地方,也是电影制作人们的高明之处。在影片高潮的部分,震耳欲聋的自爆报警声将观众包裹在不安之中,在观众眼前出现的则是令人癫痫发作的强烈闪光中主角Ellen Ripley那张惊恐的脸,而鬼魅般存在的异形却只是闪现几下。如此营造出的无处可逃的压抑感将影片在光影上的恐怖推向了极点。
投射在心理上的恐怖:不同寻常的繁殖模式与跨越人类性别的性暴力
恐怖片中大多都得有个怪物来当反派,《异形》中的怪物成体就是原名为Xenomorph的人形怪形兼备的神秘生物。这部电影的中文译名其实是个会意的翻译。英文原标题中的Alien只是外星生物的意思。而 “Xeno”+ “Morph” 直接翻译过来就是 “异”+“形”。
如果按国内科幻界常用的分类标准来看,《异形》称得上是一部不折不扣的硬科幻作品。片中异形的生命周期既不为人类所知又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异形在其生命周期各个阶段的造型上似乎也都符合生物体工程学,既可以看到现实中节肢动物、爬行动物和哺乳动物特征的综合,又有完全虚构出来的特征。这种一半熟悉一半陌生的组合给观众在认知上的挑战使异形无论在可疑的外貌上还是在善于潜行和隐藏的行为上都格外骇人。
异形的生命周期如下:由异形女王产下的卵中孕育着抱脸虫。在有适合寄生的生物(宿主)接近卵时,抱脸虫会破卵而出,抱住宿主面部,以物理和化学的方式使宿主进入休克状态。之后抱脸虫将输卵探管伸入宿主食管中,并植入异形成体的胚胎。胚胎发育成熟后以破胸者的形态突破宿主胸腔而出(这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会杀死宿主),之后经过多次蜕变成为异形成体。和异形成体一样,抱脸虫体内的血液有强酸性,在植入胚胎时可以被动地用来防御敌人。
异形这种独特的生命周期使其成了不折不扣的跨物种强奸者。在《异形》的世界里,雌性不再是人类已知世界中大多数的性暴力受害者。《异形》也许是影史上第一部让观众尤其是男性观众感受到了被迷奸、强行口交和强行被授孕之恐怖的电影。不少影评人直言不讳,《异形》中抱脸虫的部分是一场对男性强奸的描写。
电影中异形各个生命阶段中唯一有长时间特写的就是这只死去的抱脸虫。抱脸虫的 “生殖器官” 输卵探管(proboscis)带着雌雄同体的特征,但更加偏向人类认知中的雌性哺乳动物的生殖器。
丹·欧班农和罗纳德·舒塞特在创作原作故事时曾讨论把谁设为被抱脸虫袭击的受害者比较妥当。二人不约而同地认为如果将一名女性作为第一受害者将会使这部分剧情陷入黄金时代好莱坞恐怖电影的俗套桥段;同时由于抱脸虫的袭击隐喻着强奸,二人觉得将女性作为抱脸虫的受害者也有些不妥。另外两位作者认为将一位男性设为被抱脸虫袭击的对象则更加能激起男性观众的不适,使这部分剧情更好地为电影的恐怖主题服务。
不管人类死活的计算机主脑和机器人:失控的科技在《异形》中的表现
斯坦利·库布里克(Stanley Kubrick)拍摄的《2001:太空漫游》是启发雷德利·斯科特拍摄《异形》的电影之一(另外两部是《星球大战》和《德州电锯杀人狂》)。关于《太空漫游》这部电影,可能很多观众着迷于开篇不久猿人受黑石碑启发而将骨棒高高抛起时的那种振奋人心,但我相信片中失控的人工智能和太空旅行使观众产生的那种不安和对科技的反省可能相比之下更加让人难以忘怀。
类似《 太空漫游》中背叛船员的人工智能HAL 9000,《异形》中的主计算机Mother在丹·欧班农的初稿剧本中也曾是在片中背叛船员的罪魁祸首。影片的两位制片人David Giler 和 Walter Hill怕如此的设计与HAL 9000过于相似,于是加入了奸诈狡猾的人形机器人Ash这个角色,在《异形》中上演了一场机器人与主电脑联合起来背叛人类的好戏,将科技失控并背叛人类的桥段发挥得淋漓尽致。
每当船员遇到问题时都会来问 “Mother” 如何解决。当异形开始危及他们生命的时候,这位电子母亲却将人类弃之不顾。
伊恩·霍尔姆(Ian Holm)扮演的人形机器人Ash为保存异形性命而背叛了其他人类船员。在将Ripley打倒后,Ash将一本杂志卷成圆筒,企图用其插入Ripley口中使其窒息而死。
将万能且无所不知的船载计算机称为 “母亲”,大概是在太空中漂泊的人类的一种精神寄托。然而 “母亲” 却被不拿人命当回事的辛迪加植入了 “带回异形,船员是可消耗品” 的命令。追根溯源来看,被科技背叛背后的真凶仍是人类资本家们的贪婪,这最终还是一场人祸。在之后的《异形》电影中,不同的辛迪加势力曾多次要将异形降服用作生物武器,可都没吃到什么好果子。人类自以为能够以高超的科技对抗看似原始的异形,可是这种自负和愚昧导致的悲剧却一次又一次地重演。
"Mother! You Bitch!" :《异形》中的女权主义与母性光辉
一部伟大的女权主义作品在于讲述女人穿着女人的鞋走不平凡的路,而不是让女人穿着男人的鞋走平凡的路。尽管黄金时代之后的科幻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女性作家以及越来越多的非受害者女性角色,可惜的是虽然两性平权正以忽快忽慢的步伐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伟大的女权主义科幻影视作品和角色却并未相应地越来越多,反而因为从众效应和社交媒体上舆论的影响而诞生了很多赶潮流和苍白无力的作品。雷德利·斯科特绝不是时下最流行的、被主流媒体讨论最多的女权主义导演,但是他在《异形》中却塑造出了影视上最强大又最真实的女性形象之一。
斯科特的女权主义视野与他的童年经历有很大关系。由于父亲是军人经常不在家,雷德利·斯科特和两个兄弟几乎是被他们的母亲一手带大的。在斯科特家他们的妈妈就是老大。母亲的影响让斯科特在创造人物和选角色上都会青睐强势的女性。《异形》中Ellen Ripley这个女性角色在剧本中原定为男性,斯科特将其换成女性以求不同寻常的叙事效果。经过了一系列演员征选,饰演Ripley的人选最终落在已经小有名气的梅丽尔·斯特里普(Meryl Streep)和没什么名气和经验的西格妮·韦弗(Sigourney Weaver)身上。当时斯特里普因男友过世的悲痛而拒绝了提议,于是扮演Ripley的任务交到了韦弗手里。
韦弗在试戏中的表现也赢得了制片人的青睐。不过,剧组中的其他演员多少都对韦弗的演技有点不信任。导演斯科特则巧夺天工地利用了这一点,将演员之间关系的紧张导入了电影中角色之间的紧张中。韦弗没有令导演和制片人失望,她在这部电影中的出色表现也使《异形》成了她演艺生涯中的转折点。
导演斯科特私下教唆耶佛在拍摄间隙找西格妮·韦弗的麻烦,以增加拍摄时角色之间的紧张关系。耶佛照做了,但是有点后悔,因为他本人很喜欢韦弗。
韦弗并不是唯一一个被耶佛·哥图找茬的人。为了增加拍摄时对异形憎恨的真情实感,耶佛在拍摄间隙曾跟异形成体的扮演者Bolaji找茬,二人好像还在摄像机后面拳脚较量了一番。
《异形》系列中的四部电影虽然由不同的导演执导、不同的作者编写剧本,但是系列从始至终中的贯穿了主角Ripley与 “母亲” 这一身份的纠葛(第三部除外)。在第一部《异形》中,为了摧毁母船上隐藏着的异形,Ellen Ripley启动了母船自爆程序,打算乘坐穿梭机逃出。不想却发现异形挡住了去路,只好原路折回去取消自爆程序。不料飞船冷却程序出现故障,仍然将在几分钟内自爆。绝望中Ripley对着母船主电脑高呼了两声 “Mother!”,可是换来的仍然是冰冷的自爆倒计时。那一刻Ripley就像一个卷入洪流的无助的小女孩。在广阔无垠又无比幽闭的太空里,你的这位电子妈救不了你。你只有自己成为妈才能救你自己。
《异形》中有个被不少影迷认为不可思议的情节是Ripley在大难临头时还想着将飞船上的一只猫 “Jones” 带走。有趣的是之后这只猫也让异形分了一下心,使Ripley得以暂时逃走。影片中救猫的桥段大概是Ripley母性驱使下做出的最有人性的事吧,同时也带着一种拯救每一个来自地球的生命的精神。这与之前机器人Ash背叛船员的行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正如我在这章节开头所写,Ripley在《异形》系列中穿着女人的鞋走出了不寻常的路。从杀死(伪劣的)母亲,到自己成为(人的)母亲,再到成为另一个层面上的(异形的)母亲,母亲这个身份赋予了Ripley在精神和物理上的双重力量,反过来讲,这也是穿男人的鞋绝对走不出来的一条路。这个专属于女性的获取力量的方式不仅使Ripley在故事中拯救了自己,也使她拯救了身边的人,续集中,她毅然决然的去异形巢穴拯救被捉走的女孩Newt,《异形4》又与机器人Call产生了一种如同母女又如同恋人的关系,最残酷的是结尾异形女王产下的带有Ripley基因的人型异形,将其视为母亲,然而,Ripley为了防止异形在地球上繁繁殖,忍痛大义灭亲,又经历了一次丧子的痛苦。我认为这是《异形》系列中蕴含的最值得后世作品学习的真女权主义精神。
Next, It's Your Turn:结语
关于这部经典的电影,还有很多可以说的东西,但我觉得是时候就此打住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异形》系列所创造的宇宙给观众的恐怖和启示才刚刚开始。如果能接受恐怖片的话,去看看《异形》吧。看过了话就再看一遍,也许你会有新的发现。如果这篇文章里的东西能帮助你理解这部电影,那最好不过了,但千万别让这些东西限制了你自己对《异形》的解读。
祝你在此《异形》四十周年之际在电影中有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