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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机游戏不好好打,长大了只能做博士后
第一个本命年
小杜来自东北,老家靠近俄罗斯,有许多朝鲜族菜馆。成长过程中去过一次首都北京,早起时习惯做一阵俯卧撑,小时候爱打任天堂的红白机,瞧不起“老头儿吃蘑菇”,喜欢《双截龙》,因为通关后可以营救穿着裙子的媳妇儿。
第二个本命年
第三个本命年
小杜去美国是做博士后,地点是一个“被玉米地紧紧包裹的大学城”。他有一个中国房东,是位在美做了十多年博士后的大姐,先生在中餐馆打工。大姐有个青春期的儿子,七八岁来到美国,据说非藤校不读,平时爱听周杰伦。做博后是条没有时间上限也缺乏制度性保障的学术道路,小杜记得在卫生间下水道看到房东的头发:花白的,一缕一缕缠绕起来,化成一把时间的利剑。后来,小杜在大姐回国之际与她吃了顿饭,大姐说,“不做了,那玩意儿还有个完?”大姐还说,“没想好去哪儿。哪儿能搞定房子,就去哪儿呗。”
再后来,就是疫情了。小杜已经三年多没能回到家乡,家里的父母想来应该是更老一些了。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小杜和父母都说不清楚。
第四个本命年
小杜很早就有了车,他的确是在车轮上完整感受了美国。这些年他开车经过了聚集在公园里庆祝光复节和推举本族群议员当选的韩国人,经过了吃着每客 69.99 美元的火锅自助的下一代“中国小留”,经过很大片的玉米地。小杜和生活的小镇只有淡淡的连接,每年只在处理税务和更新驾照时接触行政部门。他和周围生活的中国人也只有浅浅的接触,偶尔一起踢野球,有人嘴里满是“尼玛”,他会问,请问你的母语是汉语还是尼玛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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