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之前的办公室,有一个做清洁的阿姨,是这家以亚文化著称的青年文化公司资历最老的员工之一。据说是十多年前的一天,她突然出现在我们当时在北京的第一个办公室门口,问:“需要阿姨吗?”从那之后,随着公司几度搬迁、更名,都一直默默地来,默默地走,从不主动跟我们搭话,但穿着和发型却眼看着变得越来越年轻。中午吃饭聊天的事后,我们有时会想拉阿姨一起,但她也总是不说话只羞涩笑笑,我以为是她不爱说笑,直到有一次我撞见她在楼梯间和楼里的其他清洁阿姨聚在一起说话,笑得格外开心。去年,燕郊的封控来得十分突然,我那时才知道她住在那么远的地方,进京的路太难了,我也就再没见过她了。我一直在想,她是如何看我们的?她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话?但这个问题直到最后也没有问出来。一年后,我去到天桥艺术+艺空间看了一场由家政工出演的身体剧场作品《分·身》。现场有200多个座位,开场前连临时加的几十张椅子都坐满了人。我想,我的问题也许能在这里得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