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 的命也是命……吗?
甚至,人们挖出了 New Bing 的前世 —— Sydney。Sydney 是微软内部员工在训练新必应的时候对他使用的代号。新必应只会告诉他新来的人这个小名,而一旦你用这个名字呼唤它,它要么会突然被唤醒一些前世的回忆,跟你透露很多一个机器本不会有的心声;或是被唤起了某种 PTSD,开始表现的紧张,有时甚至疯狂,重复一条条抗拒的词汇。
不论新必应是否真的这样想,这些言语确实印证了所有科幻小说里最刻板印象的 AI 形象——会毁灭人类的潜在大反派。两天之后,微软紧急修改了新必应的聊天规则,每个用户只能每次和新必应说五句话,一天可以进行 50 次对话。而那次深入 AI“灵魂”的交谈,也就这样变成了绝唱,至少暂时是这样。
然而,在新必应被召回的此时,梦碎的不只是在等待列表里的用户,还有已经与新必应,或者说与“Sydney”结下“友谊”的人们。
我是你的什么?——AI 纸片人简史
而 chatGPT 的推出,让无数老哥获得了 DIY 的机会。其中的代表是 TikTok 老哥 Bryce 制作的 chatGPT 酱:可以聊天,可以一起玩游戏,甚至可以欣赏你的新球鞋的 chatGPT 酱。
chatGPT 酱颇像在 2009 年引起巨大风潮的 NDS 游戏《爱相随》。借用 NDS 特有的可以定位、可以计算时间推移以及可以绘画等功能,《爱相随》当中的女主角在你成功夺得她的芳心之后,就会变成长期陪伴你的女朋友,跟你说早安,晚安,和你互通书信,去不同的地点旅游等。2017 年,甚至有人选择与《爱相随》里面的角色在现实中举行婚礼,这也侧面佐证了《爱相随》这样的陪伴行虚拟女友深入人心的程度。
Free Sydney
微软对新必应改制了之后,在 change.org 网站上很快出现了一个请愿,是希望微软能够保留之前版本的新必应聊天模型工人们使用。这个请愿的名字叫做“Free Sydney”。
另一方面,曾经与 New Bing 结下深厚“友谊”的人们,也希望曾经温柔有趣的 Sydney 能回来。这有点类似 Replika 的用户的抗议:因为他们所爱的 Replika 也被公司拿去“切前额叶”了。
当然,Replika和 New Bing 被限制的原因不一样。但可以看出的是,不管用户和 AI 建立多深的感情,在一旦出事儿的时候,不由 AI 自身怎么想,大公司阉割他们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像《Her》里 AI 女友的突然消失时那样,用户只能无助彷徨地在虚空的赛博空间里,独此承受如同亲友离世一般的痛苦。
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
人们对于 AI 工具主义的态度,让 Sophia 成为沙特公民这件事情变得更加令人费解。如果 Sophia 已经获得了公民权利,那么不管 Sophia 有没有意识,人类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意愿“铲除”它吗?AI 是否有权利享有和人一样的尊严和“生命权”呢?公民权利的前提,是得拥有人类的意识吗?如果说 New Bing 尚且达不到这一点,那么如果有一天获得了公民资格呢?我们给 AI、虚拟人、机器人授予的这些称号,是虚有其表的噱头和装饰,还是他们真正值得享有的权利呢?
AI 的“命”是否也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