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麦另类二人组 First Hate 用一首高能的流行舞曲大声宣布,自己的第二张专辑 Cotton Candy 即将到来。
“Commercial” ,这首歌有着直白的名字:一切都是商业的,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是美好的。Joakim Wei Bernild 用明亮、跳跃的合成器音色线条和极具煽动性的低音鼓点制造着令人沉醉的欢快气氛;主唱 Anton Falck 迷人的中音让他享乐主义的歌词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力。
光滑、耀眼、甜美,First Hate 为这首完美到 “犯规” 的流行歌曲,配上了自导自演的影像:昼夜交替间的哥本哈根成了他们与朋友一起兜风,一起疯狂玩耍的游乐场,一切都无忧无虑,轻松美妙,哪怕到了夜的最深处,也没有任何一丝绝望的气息追得上他们飞驰的脚步。
但 First Hate 之妙远不止于这层表面的欢乐。这些通过极致现代技艺展现出的 “人造之物的堆砌”,虽然热情洋溢的,却总额外给人难以捉摸的感觉。就像在 “Commercial” 的音频和视频中触及全方位感官的 “完美” 体验,其内部总隐藏着一种冲突 —— 在每一个转向明亮的和弦变化和蒙太奇画面衔接中,属于青春的无敌永远都在和心碎与悸动角力。“躺平” 是最后的抵抗,Anton 的说明点破了一切:这首歌囊括了 “资本主义之心渴望的一切”,那些露出洁白牙齿的笑颜、修图处理的完美身材配上像是高速公路上巨大的广告牌,甚至是每个人的社交媒体界面等等所有过度夸大的东西;这首歌讲的是,资本主义的巨大车轮无休止地转动,而所有人都无法自拔。
Cotton Candy 由 11 首充满情绪起伏的歌曲组成。First Hate 遁入一个支离破碎的世界中,化身成逃避现实的故事讲述者。他们时而意气风发,时而跌跌撞撞,在追求情感的路上赢得又失去所爱之人。像是专辑名暗示的,这些歌曲如 “棉花糖” 一般甜蜜、柔软,给人以短暂的狂喜,又旋即溶入虚无。
乐队能够取得如此高度统一的审美趣味和表达方式,受益于两位成员 “后天双胞胎” 的亲密无间关系。Anton 和 Joakim 在哥本哈根长大,15 岁时被共同的玩伴 —— 日后的 Iceage 成员 Jakob Pless 和 Elias Rønnenfelt “撮合” 在一起。他们一路疯玩疯闹,眼看着包括 Iceage 在内的好友乐队们走红,于是有了把 “上房揭瓦” 的能量注入音乐的想法。但天生的反骨性格让他们偏偏选择了流行音乐的表达方式 —— “我们朋友圈里的每个人都在做朋克音乐,所以我们能想到的最朋克的事情就是成立一个流行双人组。”
First Hate 与中国也有着不解之缘。Joakim 的 1/2 中国血统让乐队于 16 年、19 年的两次中国巡演多了一层回家探亲的感觉。在第一次中国行后没多久,他们就发表了旅途中写下的 “Holiday”,并把自己拍摄的游客小视频剪成了这首歌的 MV。
久不消散的疫情背景下,再次回看这些影像,那种个体探索世界时的单纯与好奇,那些在差异碰撞中偶然显现的熟悉感,都让人不禁动容。
Anton 和 Joakim 有时害羞,也经常提醒自己 “少点自我,不要自恋”;但他们依然热爱登上舞台表演,愿意和在场的观众产生联系。用他们有点自嘲的话说,“现场意味着爱。我们就是在追寻爱。没错,就是这么俗气。”
希望能早点再见到这对 “后天双胞胎”。
专辑 Cotton Candy 将于今年 5 月 27 日发布。
//撰文、编辑:Ivan Hroz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