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wie Lee & 刘㔻

首张合作 EP

《如履薄冰》

8 月 18 日全网上线

彼时记忆、幻想、气与场相重叠的瞬间，扩散到恒常的不确定中，在时间的这一端意外激发出一股凛冽气息。《如履薄冰》，在火鸡厂一会后两年，经历了中间二人的两次演出合作，才有了正式的形体。从概念到录音，它都贯穿着 “冰” 的持续张力和变化。

“Howie 平时有滑雪（冰）的习惯。” 刘㔻介绍道。

二人在平日交流中聊到过 Howie Lee 在湖面即将解冻时 “滑春冰” 的经历。“冰的张力会产生瞬息万变的微妙。”—— Howie  Lee 对这项运动和由它产生的危险及紧张的描述，让 “如履薄冰” 既是刘㔻能 “看到” 的景观，也成了两人可以在音乐中共同领悟的玄妙。唱片名由此而来。

两首即兴，三首作曲。《如履薄冰》与 Howie Lee 过往的低音震撼或是怪奇电子歌谣大相径庭，又和刘㔻（“发梦茱莉” 乐队成员、“器乐音景” 系列演出发起人）在音乐项目中的常态有所区别。在这部音效设计相对简洁、偏向原声材质的作品中，力量却毫不匮乏，源源不断地从声音的 “深处” 涌现。在冰面上，音符毫不费力地滑过，以自己的意志消失在秩序的地平线；冰面下，紧张堆砌，临界的状态持续向崩塌倾斜。

刘㔻在自己的打击乐中一边创造结构，一边也拆解结构：“我个人试图在基于小节时值的基础上去打破一些依赖于时值的演奏预期，试图造成一些速率感和循环感的不和谐。” 在欲破未破的平衡里，Howie Lee 通过这几年应用起来愈发精进的手势控制，从虚空中拾出简单的合成器旋律和长线条的声音。于他而言，三首作曲中，和刘㔻事先定好的曲式规则是 “预定线路的徒步”，至于行进时 “如何布置山峰与湖泊” 则是 “不言自明的选择” ，“皆在一念之间”。 

从录音和制作的角度而言，这种 “景别的取舍” 也尤为明显。主要负责录音和制作的 Howie Lee 更多采用同期录音捕捉动态，而减少了分轨和后期的比重。“从某种程度上，我借鉴了从周文中项目里习得的书法传统。” Howie Lee 在说明制作思路时提到了他与 bié Records 上一次合作时参与的合辑《活水》，“声音空间被抽象在笔法的尾巴里，每个声音自成一体，也可说是一种盆景。”

让盆景的娟秀化作天地的隽永，靠的是这张 EP 中即兴的凛风。两首有意简化的纯即兴曲目，被 Howie Lee 称作 “只留下内力的部分”，是他个人对 “身、口、意” 合一的践行。“从一个角度来说，（即兴）是对自我的一种消融。所有的力量呼啸而来，遍布成自然的意味。”

音乐家之间直接而本能的碰撞和应运而生的微妙，就封存在《如履薄冰》四维之上的时空观念中。当行动、表达和意志同一在一瞬之间，人成为开启自然、时间和无限的门径；《如履薄冰》，如 Howie 说的，成了 “未来之中取得的 ‘伏藏’。” 创造者、创造本身和音乐一起消融在时间的冰川中，绵延、挪移、崩解，在时间的内部完成无穷的变化，一瞬千年。

于是声音浮现，频率诞下新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