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常年辗转于各个俱乐部跳舞的女青年,对于舞池里那些伺机而动的咸猪手,我目前采取的策略是放任自流。政治不正确地说,我去 clubbing,有时候追求的就是和擦肩而过的人这种若有若无的肢体接触。只是,我的被摸也是有门槛的,如果对方是个合眼缘的帅哥,那么他想怎么摸怎么摸,反之,我会生理性地觉得自己被性骚扰了。如果我处于极度渴望肢体抚慰的心理脆弱阶段,那么对方是人是狗都无所谓。难就难在,在一个各怀鬼胎的狭小舞池里,每个人外形体格各异,心理状态和战斗值不一,当你被摸得不舒服了,要怎么及时并且有效地表达出来?这道题太难。对我这种懒人来说,最省事儿的方法就是一刀切:想怎么摸就怎么摸。别误会,这里面是有一层对直男的藐视的:在公共场合,只要我保持清醒,不随便跟丫走,你能奈我何?这种看似洒脱的策略,是中国特色俱乐部文化下诞生的特定产物。去 clubbing 的女孩早已被污名化,在某些人(不分性别)眼里,来这种地方就默认了你是 touchable 的,如果你胆敢大惊小怪,无数人(不分性别)会在一瞬间之内结成一堵坚固的堡垒,指责你破坏气氛且没见过世面。在这种不利局势下,想玩的女孩,比如我,为了玩,必须付出代价,缴械投降。然而,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先后遇到了三位闪烁着智慧光芒的后现代女性(毫无疑问我们正处于前现代男权社会),让我充分认识到,在捍卫身体边界这件事上,只有女孩能帮助女孩。